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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不明白的事先置后,该问的也都问清楚了,剩下的真相估摸安室透不会再回答我,于是我站了起来,打算离开。
“我已经跟你坦诚了,要不要跟我一起工作?”安室透又重复了一遍。
我有点无奈地看向他:“你为啥这么执着于让我给你干活啊?”
“因为你很强。”安室透说起这个,眼睛都亮了,语气也充满了斗志:“之前我们打斗的时候,你留手了吧?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要拉你入伙了。”
我摩挲着下巴,斟酌道:“其实给你干活也不是不行……”
安室透挑了挑眉:“你同意了?”
我抱着臂,慢条斯理道:“只要你能说服高穗由果跟我去荷兰结婚,我就帮你干活。”
“你这是在为难我……欸,等等!”
安室透忽然敲了一下手心,眼中略过笑意:“我想到一个主意,如果你不同意,我就去追求高穗由果,争取把她追到手,这样你会不会为了她帮我干活?”
听到他这话,我目瞪口呆。
这是什么骚操作???
安室透还很志得意满的样子,俏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:“怎么样,很不错的主意……哎别打了,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?!”
金发黑皮青年护着自己的脑袋,蹭地站起来,拔腿就跑。
我一把扯过女仆小姐姐手里的抹布,扔下句“抱歉”后追上安室透,兜头抽在他脑壳上,一边抽一边骂:“我打死你个龟孙!打死你个龟孙!”
直到离开甜品屋,我还气鼓鼓的。
007像是十分理解安室透,还吐槽我:“这下你应该能体会每次你说骚话时,别人为什么都会露出一副想打死你的表情了吧?”
我鼓着腮帮子,不满道:“那怎么能一样呢?美女说的骚话,怎么能叫骚话呢?”
007:“那叫什么?”
“叫‘美女的骚话’。”
“……讲真宿主,这种时候我总是一时半会想不起你的脸,只记得你给我的精神污染。”
“我有精神污染,你有秃头威胁啊。”我不冷不热地说着风凉话。
007干咳了一声,心虚地不敢说话了;而我还得面对目前这令人头秃的现状。
“代替其他组织,潜入港黑?又是二五仔……”我小声嘟囔着:“还真是从头到尾贯彻考核主题呢。”
我用太宰治钱夹里的纸币兑换了几枚硬币,在路边找了个公用电话亭,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坂口安吾的。
听筒里响了七八声对面才接,安吾先生有些紧绷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:“您是哪位?”
“你猜,猜对了我就告诉你~”
坂口安吾:“……”
我清了清嗓子:“我是玛蒂达。”
对面呼吸微顿,再开口时似乎压低了嗓音:“找我什么事?”
“听说高穗由果在横滨失踪了?”我不等他发问,继续说道:“你在你的‘两个工作单位’有发现什么线索吗?”
安吾先生沉默片刻,话音有些艰涩:“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——”
“这个你不用管,我有我的情报来源。”我冷声打断他的话:“我之前说过,我对你没有敌意。而现在,我只想找到高穗由果。”
过了一会儿,我听到电话对面安吾先生用轻缓却也沉着的声音道:“港口黑手党,中原中也,我只查到这些。不过在高穗失踪之前,科里的同事跟她通过电话,那个时候她没和中原中也在一起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我顿了顿,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:“找高穗由果的事交给我就行,你继续做你自己的工作,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我刚想撂电话,却听到安吾先生不同于以往的、郑重中带着使命感的语气:“玛蒂达,我们可以信任你吗?”
他这句话,一下子把我的记忆拉扯回很多年前。
我刚穿越到第二个世界时,还是理事官的安吾先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。
——高穗,我们可以信任你吗?
那时候我还是穿越管理局的新人,靠着运气磕磕绊绊完成第一个垃圾分类任务,掌握了格斗技能后,就被系统拉到第二个世界。
在第二个世界,我的人设是受过国家专门培养的潜入人才。
其实所谓培养,压根就不存在,所谓人设,不过是系统给我安排的人物模板。
而对于如何做一名卧底,如何在黑暗中前行、面对各种诱惑却始终不忘责任与使命,我其实一点数都没有。
不过我年纪小,主要任务还是观察记录,所以被派出去的时候也不是特别慌。毕竟我能打,第一个世界别的没学会,就学会打架了。
被派出去的时候,安吾先生问我那句话,结果我还是辜负了他的信任。
我,高穗由果,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吗